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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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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身上。

所幸,趕到花陽曾經說會選擇終結生命的琵琶島,似乎沒有出事兒的跡象。給她打電話,從水耀靈口中得知了她安全,我和何曉雅也算松了一口氣。

我對天發誓,如果那通電話是花陽親自接的,我一定不會管我們傷害了誰,我一定綁也要把花陽綁回我身邊,我一定會跟花陽說——

你被水耀靈弄臟了,我也被何曉雅弄臟了。現在,我們都一樣,沒有誰配不上誰。如果你想死,我會馬上殺掉水耀靈,然後陪你一起死。和你在下個永恒裏面再碰頭,再在十三歲的時候相遇,絕不松開相互牽的手。

哪怕遠方有千軍萬馬阻擋,只要你在我身旁,我絕不向命運投降。

但電話是水耀靈接的,他冷冰冰地告訴我:“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麽,都不要再騷擾花陽。我說過,她是我的。”

於是,我什麽都沒有說。

我只是在電話被水耀靈強行掛斷後,向何曉雅道歉,對何曉雅坦露心跡:“現在的我,已經不能再為花陽做什麽了。有人能比我更周全、更細致、更精心地保護她、照顧她、陪伴她。我能想到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,就是對你負責。如果我們在一起,她一定會很開心吧。”

說來奇怪,跟我一樣在乎花陽的何曉雅,偷偷喜歡了我這麽多年的何曉雅,居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:“我憑什麽要一直被你利用?以後不要再來煩我!”

一天之內,兩個人對花陽而言最重要的人,都說我煩。看來,我才真是大家的累贅。

可只要花陽幸福,就算被整個世界唾棄也沒關系。我要的,是花陽覺得開心和安心。

結果,到頭來,太過幼稚的我,終究沒忍住心裏的“愛”。

大年三十那天,何曉雅流產了,我手忙腳亂,大腦一片空白,當即在花叔叔的慫恿下,想到了花陽。哪怕知道花陽來了不起任何作用,可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一個人,僅僅站在你面前,就能讓你安心。

怪我太貪婪,只是安心還不夠,頭腦發熱地抓著花陽的手,一廂情願地問:“我能對曉雅負責麽?”

當時我已經察覺到,花陽看我的眼神裏,愛意變得零星稀薄了。

盡管這的確是我成全她的本意,可真到了這一秒,我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麽偉大。我舍不得。

尤其,當花陽說:“曉雅這邊我先照顧著,你趕緊回家,別讓你爸媽等你守歲,你們家不是興這個麽?”

我立刻想到了,過去的兩個除夕夜,我總會給她發短信,半真半假地開玩笑,說要娶她回家,陪我們一家人看春晚,聽鐘聲,放煙花。

曾經走過的路,點點滴滴她都沒有忘,叫我怎麽舍得瀟灑放手,叫我怎麽能不動搖?

恨不得砍斷自己抓著她的雙手,我迅速收回,強撐著笑意解釋,我因為何曉雅被我媽趕出家門,回不去家了。

花陽似乎多心地想到了什麽,起身報覆一般苦味地扯起嘴角:“那我先回去了,我家大叔還等著跟我守歲呢。”

心頭那道不曾攤開的傷口瞬間被刺痛,想起花叔叔唆使我跟她表白的話,我拉著她,一字一句地說:“只要你現在說不希望我跟曉雅在一起,我馬上帶你回家。”

花陽牽起一抹冷笑,大力甩開我:“你媽不同意你跟曉雅在一起,就能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了?”

我一時失了神,脫口而出便是:“非要在曉雅和你中間選一個的話,我媽肯定會選你阿!”

偏偏就是這句有口無心的話,激怒了花陽,她憤憤怒視著我,恨不得擡手抽我,表情壓抑到嘴角抽搐:“你還是人嗎?你到底要利用曉雅到什麽地步?”

“在你心裏,我就是這種人?”我難以置信地踉蹌後退,目送著花陽慌不擇路地逃走,丟我在病房裏不斷後退。

原來,我漫漫七年猶如一夜沈澱的深愛,我痛下決心放手成全的碧海藍天,在花陽眼裏,竟然全成了麻煩。

如果不是後來夏燭安告訴了我水耀靈的真實身份,如果始終不知道水耀靈接近花陽的真正目的。

我發誓,我絕不會再去糾纏花陽,也不會去見溫洛詩,不會陪花陽蹲看守所,更不會在何曉雅死後,冒險編輯那條“遺言短信”欺騙花陽。

第季阡仇:我不曾攤開傷口任宰割(11)

那個時候我已經和何曉雅進行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,因為何曉雅有一個好爹,堅持要我負責。

盡管知道何愷只是為了錢,可我還是不希望何愷知道孩子不是我的。另一方面,也為了向花陽證明,我不是那種不擇手段利用何曉雅的人。

我爸我媽拗不過我,婚事背著他們有條不紊地進行。夏燭安闖進出租屋,筆直地朝我走過來時,我莫名有種自己是渣男的錯覺和內疚感。

夏燭安倒是不客氣,直截了當地撂下一句讓我七竅生煙的話:“不想徹底失去花陽,最好盡快弄清楚她身邊那個男人的底細。”

換了誰都懵。

明明我是那個食言而肥的負心漢,明明花陽是那個橫刀奪愛的情敵,夏燭安卻忽然冒出來幫忙,難免不讓我認為她另有企圖。

她是不愛我沒錯,可她似乎很看重我們的婚約,沒道理慫恿我和花陽在一起。

很奇怪夏燭安這番莫名其妙的話,我毫不留情地笑著問:“夏大小姐,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?”

“沒什麽。我愛你,就是希望你幸福。”夏燭安說出這種爛俗臺詞時,嘴邊泛著冷冷的笑。

我越發覺得事有蹊蹺,狐疑地縮緊眉頭:“直接說你想說的,別兜圈子。”

“那我就好人做到底。”夏燭安故作嬌羞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激得我一陣毛骨悚然,“水耀靈本名叫沈青洲,父母是安心療養院的前任院長,十幾年前不幸被花陽的親爹和後媽害死了……”

“你怎麽會知道這些?”我越聽越糊塗,詫異地打斷了她,臉上寫滿了茫然和不安。

夏燭安兩手一攤:“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,水耀靈要讓花陽去陪姜毅坤喝酒。”

姜毅坤?我聽我大舅提起過!那可是個標準的老色胚!花陽陪他喝酒……那不是有去無回麽?

我佯裝鎮定地試探著問:“是那個公安局長?”

“對。”夏燭安幹脆地點了點頭,遞給我一張飯店的名片,“如果你想英雄救美,明天下午去這個地方見溫洛詩,她知道的比我多。”

說完夏燭安就走了,沒多做任何停留。

而我,輾轉反側一夜過後,還是在大年初四那天,踩著名片背面手寫的包房號,去那家飯店見了溫洛詩。

那時那刻,我被冬日午後三點的陽光驅使著,走向了那個岔口。從此,我的人生,也走進了另一個岔口。

我不再是跟花陽示愛表白時十幾歲的少年。我的設想裏,不再存在喜歡就要在一起的天真想法。我懂得人生有多艱難,也理解水耀靈這座亙在我和花陽中間的天塹無法克服。

但溫洛詩卻給了我一個要麽永遠放棄花陽,要麽永遠守護花陽的機會。

沒錯,那天,我知道了全部。我知道了水耀靈的父母其實是我爸害死的,也知道了花陽的父母算是我爸拆散的,還知道了我爸早年對我媽的背叛。

如果花陽知道這些,就算我曾經被她刻進脈搏,就算我曾經是她的一部分,她也永遠不可能會原諒我。

我欠花陽的,更欠水耀靈的。可倘若水耀靈也抱著父債子償的心態,花陽的一生就毀了。無論是為了報覆花國財的女兒,還是為了報覆季冠霖的兒子,折磨花陽,都無疑是最有效的方法。

彼時單純如我都懂的道理,水耀靈不會不知道。

於是,我聽從溫洛詩的安排,配合她演了一出離間計。

那次英雄救美,是溫洛詩一手策劃的。我前腳剛砸了姜毅坤的腦袋,溫洛詩後腳就會通知我爸和花陽她爸去撈我們。

聽信溫洛詩的讒言,大概是我今生最後悔的決定。我漏算了她會跟水耀靈演那場傷害花陽的一夜春宵,更漏算了我已經是花陽的前塵往事。花陽,愛上了水耀靈。

在看守所的一夜,我看透了花陽眉山目水間的思念和期待,看透了她把對我感情歸類成沖動,看透了她決心不愛我。

狠不下心的我想,幹脆就這樣跟何曉雅結婚。盡管還有兩年我才夠年齡,但先辦婚禮,至少能讓何愷和花陽都安心。

我沒法親自去做那個傷害花陽的人。如果水耀靈對她不好,我會為她拼了這條命,殺人放火我都敢做。

至少,水耀靈現在是對她好的,她也愛,我何必給她添堵?

最後,溫洛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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